海棠未肯醉妖娆

清醒梦

“阿廖,”我揉揉我肿成单眼皮的眼睛,扒拉开眼皮滴了几滴眼药水中的爱马仕,闭上眼睛吸收一下,“我昨晚又做梦了。”

“你又梦见你前男友啦。”阿廖的语气已经从以前的安慰,变成了现在漫不经心的样子。我知道,我这忘不了前男友的毛病,挺招人烦的。

 

我和我的前男友算是青梅竹马,高中在一起,毕业之后去同一座城市读的大学。

他不喜欢我化妆的样子,总爱拿手在我脸上抹,把我的眼影腮红统统蹭掉,我本就不擅长化妆,约会出门要准备老半天,他这一抹就给我毁了,我自气不打一处来,索性也就不弄了。

“说真的,你要不要去找他。”阿廖从包里掏出一个百香果,非说要给我连做两天蜂蜜牛奶百香果,用百香果的香气抚遍我每一条毛糙敏感的神经。我看了看时间,早上九点,单位人还没来全。我接过饮料回到工位上,再捋一捋这件事。

 

我们是2017年10月16日分手的,这个日期我记得很清楚。在多次不大不小的争执和失望之后,我们分手了。刚开始的日子是麻木的,甚至还有些轻松,在一起的时候当局者迷,很多问题看不清楚,现在双方都有相对独立的空间可以沉浸下来,也许矛盾在这种状态下可以得到有效解决。这样想着我还挺开心的。

但我并没有给我们找到一个解。

现在已经是12月,我们依然没有联系过。

大概半个月前我开始做梦,我能记得梦里的每一个细节......并且梦好像由我引导似的,我总是在做同样的事——我想找他复合。

我将每一天的梦都记在日记上。

12月9日:我窝在被子里,过了零点还在编辑消息。在手机里的备忘录里来来回回删改措辞,写文案也没这么上心过。

12月10日:晚饭后,估摸着七、八点他应该不忙了,拨了他的电话,他的号码我都能背下来,手机里传来“嘟,嘟,嘟”的等待声。

12月11日:周六,我放假但是他上班,我定了一家餐厅到他单位楼下等他。

12月12日:我十点多到他的小区楼下闲逛,想着他总会下楼拿外卖。

......

12月23日,也就是昨晚,我梦到他去非洲出差,我搭国际航班去找他。

 

随着时间的推移,刚开始做法小心谨慎,后来愈发疯狂。

梦并不是一个完全偶然的事件,弗洛伊德的理论中梦是潜意识的具现化。我的理智告诉我,现在就算和好未来还可能因为同样的问题分开,另一边我的梦却在催促我,去找他。

我快要被这样的想法吞噬了,这种焦虑的欲望如同深渊。

说来也是奇怪,做了那么久的梦,每次到要见面的时候就结束了。

我打算抛弃理性的顾忌,再给彼此一次可能性,当机立断定了一家咖啡馆。

 

“I'm a prisoner of love/prisoner of love/just prisoner of love~”

宇多田光的《prisoner of love》,我原本超爱这首歌,但当了闹铃之后感觉就变味了。

我好像又做梦了。

一个鲤鱼打挺起床,社畜根本没有犯迷糊和赖床的权利......今晚还和前男友约了咖啡厅。

嗯......今天是几号?

点亮了手机屏保,2018年1月15日。

我有一些分不清梦和现实。

 

“早,阿廖。”我到工位上把包放下,看见阿廖又早早到单位调制饮品。

“阿廖,”我揉揉已经肿成单眼皮的眼睛,扒拉开眼皮滴了几滴眼药水中的爱马仕,闭上眼睛吸收一下,“我昨晚又做梦了。”

“你又梦见你前男友啦。”阿廖的语气已经从之前的安慰,变成了现在漫不经心的样子,“别再想那个渣男啦,哪有那么快就找新欢的,还非赶着圣诞节告诉你,白瞎了你定的咖啡馆”,阿廖恨恨的端来一杯绿色的饮品,“那天你接了电话,把我做的百香果都碰地上了,不值当。”

 

哦,是了。他有新欢了。

复杂的情绪幻化成没有光亮的深渊,以梦的形式回望我。


ps:蜂蜜牛奶百香果我做过一次,结果牛奶沉淀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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